这话让谢烨神情一震。永平侯府如若极力阻拦夏荷赎身,她赎身自救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不管如何,他俩要永远在一处。
谢烨下车时,心有愧疚,面露难色,悄悄把那幅《雁南归》的画卷塞到了姜姚手中并附耳道:“这礼物贵重,你单独送与高宁县主。”
这一路,姜姚都无精打采的,一想到为他人作嫁衣裳,她陷入无尽痛苦中。以她做筏子,她不答应。
高宁县主的府邸围着高高的墙体。墙体四周栽种着九重葛,此刻不是花期,嫩绿的叶子沿着高墙一路爬行,郁郁葱葱的,好不热闹。朱红色得大门,大门敞开着,一堵假山挡住里面的景致。大门上挂着鎏金牌匾,题字为:高宁花园。
谢焕冷眼瞅着牌匾。堂堂县主的府邸取名如此随意,这县主算是一个妙人。
略微等了一会儿功夫,十二娘不顾形象跑了出来,一见姜姚,死死拥住了她。
姜姚虽有千言万语,面对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她小声提醒道:“十二娘,有人看着呢?”
“你怎么过来了?”十二娘声音哽咽,恋恋不舍放开了她,情绪低落抱怨道。
姜姚拽着十二娘的手,轻抚之,轻声细语说道:“你乔迁新居,人生大事,我怎么能不来祝贺呢!”
“走,进去。”十二娘用帕子掩面,不好意思说道。
“礼物。”姜姚凑近十二娘,附耳道:“这是王十三的《雁回南》”
十二娘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盯着画卷。神情变了又变。
咳咳,谢焕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对话。十二娘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她羞赧给客人作揖。
十二娘顾不上跟客人寒暄,吩咐着身后仆役道:“范妈妈,请客人进花园,切勿怠慢。”话毕,她牵着姜姚率先进了高宁花园。
如此无礼待客之道让谢焕震惊。谢焕不满瞪着谢烨,谢烨则一脸无辜摆摆手。
让姜姚始料不及,高宁花园人满为患。各府贵女游弋期间。面对各种寒暄,十二娘应付得体。她惴惴不安跟在其后,生怕有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幸好,十二娘生硬的回避了各府贵女提问。
“害怕了?”十二娘看出姜的局促,她莞尔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向竹林。这片竹林完美遮蔽花园通向小院的门户。
姜姚摇头,害怕谈不上,毕竟她的身份上不了台面。
十二娘扯下木栓子,门开了。她们共同居住过的小院此刻正展现在姜姚面前。她抬眼,感激涕零望着十二娘。高宁花园,满院子的陌生人让她拘谨不安,熟悉的环境让她心情舒畅。
“十二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再住在一块?”姜姚满腔悲泣,从身后抱住十二娘。
十二娘心中苦涩不已,她轻拍着姜姚的手臂道:“夏荷,朝政动荡不安。长公主不愿我与永平侯府牵扯过甚,不过,你放心,我会想法子的。”
姜姚心知十二娘的难处。人在江湖,皆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