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望着一身补丁的老汉,心中无限感慨,秋闱堪比高考,这么大年纪老人家还要拼死一搏,试图考取功名,这世道实在艰难。
多宝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捧出几个款式的斓袍,不断嘟囔道:“嗯,斓袍挑上立刻可换新。”
老汉眼里泛着光,面对琳琅满目的款式,他挑花了眼,随即,他挑了一款褐色镶黑边的棉袍道:“这款,我要最大号。”
“我说什么来着,不是痴儿都选大号。”刚才说话那学子满脸鄙夷,嗤笑道,众人皆哄堂大笑,纷纷附和着。
“老汉,大号的,合适吗?”康继宗眉头紧锁,不安搓着手。
老汉举着那件大号的斓衫四处摆弄着,笑意融融嚷道:“大号斓衫合算,多余布料我让老妇裁了做尿芥子。”
“尿芥子?这老汉果然老当益壮。”一群人围了上去。
“恭喜老汉喜添麟儿。”其中一学子攀上老汉的肩,调笑道。
姜姚捂额,男人的话题永远绕不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康继宗欲上前分辩两句,姜姚一把扯住了他,轻摇着头。
老汉干脆利落付了款,以胜利者的姿态朝众人挥挥手,看热闹众人纷纷涌了上去。
“这款式不错,针角细密。”一学子提溜起袍子认真比划着。
姜姚灿若莲花,夸张比划着,隆重介绍着康继宗:“小哥见识不凡。这位康裁缝经常为国子监的学子们量体裁衣。”
康继宗面颊红润,害羞低下头。这种夸大其词的介绍,他受之有愧。
“国子监学子找这位康裁缝定制衣袍?”那学子不可置信嚷道。
子成不安转过脸去,多宝骄傲晒出了监生的腰牌。胡玉怯笑,谢烨则捂额,为了销售成衣,这小娘子无所不用其极。
那学子望着多宝手中的腰牌心生艳羡,嘴里满喃喃道:“斓袍不错。”
学子们纷纷窃窃私语,各自提溜起心仪的款式胡乱比划着。
国子监的名声果然好用,姜姚兴奋大嚷道:“国子监御用裁缝所制的斓袍,大家过来看看。”
一语激起千层浪,学子们纷纷围了过来。那个学子不向往国子监呢?场面一度混乱。
“别挤,别挤!”
“我要这款大号的!”
“没有夫人选合适的,改衣更麻烦。”
“此话有理!”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别挤,斓袍撕坏了得赔。”多宝心力交瘁维持着秩序,他的警告起不了一点效果。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姜姚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