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音也没有太责怪裴言礼,人都是感情动物,周大夫和裴父有交情,又是这么多年给自己母亲看诊的,哪怕他知道周大夫或许不是好人,也没想着反目成仇,对他的示好是做不到直接翻脸的。
善良的人从来都是愿意给人机会,不相信大家都是坏人呀。
只有被人一次次的辜负,彻底寒了心,善良的人才会觉醒。
世人都爱骂别人圣母,窝囊, 岂不知事情真的落在自己头上,有几个真正能做到杀伐果决,无情无义呢!
只要不是天生坏种,任何绝情都是一步步逼出来的呀。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无需自责,只怪这人太阴险,利用你的善心了, 知道他是什么人,以后远离就是了。”
“他这样的品性,不配做大夫,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打算怎么做?”
楚清音让他进屋休息, 江大夫检查了药物,好在都是真的,药童去煎药了,慧慧跟着看,很好奇这黑乎乎的药汤子竟然能治病?
问了很多问题,把人家药童都给问的满头汗,无法解释,打发给师父了,这小姑娘哪儿来那么多的问题啊?
屋子里,裴言礼喝了两碗水,心情平静一些,道:“我想去附近村子里打听一下周大夫治疗过的病人,若都是借机坑钱,那我会联系这些人,把他赶出镇子,让他干不下去。”
“这倒是个法子,犯了众怒,他就是活该了,不过还是要打听清楚周大夫有没有后台,若是有人保着他,你们去闹事儿,会被衙门盯上,万一官商勾结,给你们抓进去, 事情就严重了。”
“他一个大夫能有后台?”
“你看你,想当然了吧?为何觉得大夫会没有后台?治病救人啊,多大的人情,若是真的有高超的医术,救活自己的亲人,那就是恩人呢。
恩人有难,你帮不帮?”
“我会打听清楚的,多谢娘子提醒。”
楚清音又道:“周大夫几次提到你父亲,你父亲跟他关系很好的吗?他在外面做什么的?每年给家里寄回来多少钱?”
提起父亲,裴言礼有些失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父亲。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做什么,很小的时候是当兵的,后来退伍了,给人走镖,当护院, 什么赚钱的事情都做过, 唯独没有做过什么生意,他不擅长这个,靠着一把子力气在外面闯荡了。
我小的时候给家里的钱多一些,这几年少了,有时候甚至没有,不过我们家也熬过来了,我能养家,算算日子,他有两年没有回家了呢。”
“是吗?以后父亲回来得问清楚了, 多关心关心,写封信也行的,车马慢,总是想家的,在外面漂泊也不容易。”
裴言礼以为楚清音会嫌弃自己父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感动道:“阿音,委屈你了, 我有这样一个家,拖累太大,真的很感谢你没有嫌弃。”
楚清音笑着道:“我那个家也不怎么样,哪里会嫌弃你?要说感谢,还要谢谢你不嫌弃我年纪小,长得弱,没有坚持要我姐姐,而是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