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的空气仿佛被胶质死死地凝固,每一步都好似在史前巨兽那黏糊得令人作呕的喉管中艰难跋涉,仿佛是一场漫长而无尽的旅程,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莫要触碰菌丝!”张海若的警告之声,恰似一记重锤,在这诡谲的终的脸。沾染孢子的皮肤开始玉化,毛孔里钻出青铜色菌丝,瞬间将他包裹成人蛹。人蛹表面浮现出客家围屋的解剖图,显示他正在被改造成活体培养基。
我举起强光手电,光束穿透菌伞的瞬间,数百张人脸同时睁眼。那些面孔有明代疍民、民国工程师,最近的一朵竟长着上个月港大失踪保安的五官。吴邪的黑金古刀劈开挡路的菌柱,断面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带着沉香气味的脑浆。
\"西南坤位!\"林深的罗盘磁针在银链牵引下指向菌丛深处。我们踩着人蛹堆成的尸山前进,脚下不时传来颈椎断裂的脆响。张海若的陨铁匕首突然发出蜂鸣,刃身映出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是珠海幽灵工程师的克隆体,他正在菌丝网络里安装生物芯片。
\"闭气!\"吴邪突然将我按倒在菌毯上。头顶飘过团发光的孢子云,云中显现出张家祖祠的虚影:1943年的岭南饥荒,张家人用陨铁匕首划开孩童的喉咙,银色血液浇灌的尸芝救活了整个村落。当画面切换到现代,我认出祖祠地下正是大湾区生物公司的实验室。
林深的洛阳铲突然被菌丝缠住,铲头带回的腐殖质里混着石湾陶片。陶片上的釉彩遇光显影,竟是张家族谱的量子编码图。当我想凑近细看,菌毯突然隆起形成囚笼,人脸菌伞开始播放张海若的记忆碎片:
2015年伶仃洋海底,穿着深海抗压服的张家人正在给尸芝母体注射青铜纳米虫。他们的银色血液在高压下汽化,形成包裹海底实验室的防护罩。而母体菌核上长着的,赫然是张家初代族长被玉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