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199号溶洞深处,青铜巨轮嵌在洞顶倒悬旋转,轮辐刻满古滇星图与楚地云雷纹,每道纹路都在吸收七块碎片的光芒。林深掌心的星图印记突然与巨轮共鸣,冰火双蚕之力从心口涌出,在体表凝成阴阳鱼形态的光茧——金蚕口衔北斗,银蚕尾扫黄泉,阴阳鱼眼正是他与林海心口的星图印记。
“深子!”林海握紧断剑抵住洞壁,剑刃上映出溶洞正在扭曲的时空——洞顶的青铜巨轮与鼎内月令之轮重合,石壁上的古滇壁画突然活了过来:战国时期的楚威王与古滇祭司相对而坐,前者捧着虫皇玉,后者掌心托着双蚕光茧,壁画下方用两种文字刻着:“以魂为轮,以血为轴,永生者必成时空之囚。”
七块碎片在林深掌心悬浮,每块都映出他们收集时的记忆残影:湘西尸王殿的血月、南海归墟的鲛人灯、精绝古城的鬼洞倒影……当碎片嵌入轮心的瞬间,阴阳鱼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溶洞石壁如镜面般映出古滇楚地的千年纠葛:古滇国用双蚕之力提炼时空精华,楚王室试图借虫皇玉封存魂魄,两地祭司联手制造“轮心宿主”,却在永生实验中失控,让尸王成为横跨时空的怪物。
“原来尸王不是楚威王,是两地文明的贪婪共生体。”林深看着虚空中浮现的透明巨影——那具金缕玉衣下的枯骨,胸腔里嵌着的正是古滇月令之轮与楚地虫皇玉的融合核心,“古滇国想掌控时间,楚王室想永存魂魄,结果造出了不生不死的时空裂缝。”
滇魂会最后的长老从阴影中爬出,他的身体已半虫化,后背裂开的甲壳里伸出十二根时空触须,每根都缠着不同年代的尸傀:“三百年前我们就知道,尸王是失败的容器!”他的声音像虫蜕摩擦金属,触须突然卷向轮心,“但虫潮之劫需要引子——当尸王吸收足够的时空之力,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虫茧,而我们……”他指向自己甲壳上的虫纹,“会在新的时空里,成为真正的永生者!”
林浅突然甩出浸满冰蚕血的蚕丝,缠住长老的“命门”——那是他心口残留的人类心脏,跳动频率与轮心的时空共振完全同步:“哥哥!他的心脏连着虫潮核心,在秦岭地脉的‘天枢’星门!”她的银针同时钉住洞顶青铜轮的十二道辐条,每根辐条都对应着一个时空锚点。
轮心之力顺着林深的指尖涌入九窍玲珑棺,棺内九代楚王的尸身开始瓦解,化作泛着银光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一段记忆:楚威王与古滇祭司的最后对话、初代轮心宿主自愿献祭的场景、父亲在实验室用双蚕血保护他们兄弟的画面……当光点融入轮心,青铜巨轮的转速突然放缓,洞顶的星图竟开始回溯,将被虫化的石壁恢复成千年之前的祭祀场景。
“你们以为和解就能终结虫潮?”长老的甲壳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他的时空触须正在被轮心之力分解,“古滇楚地的罪孽早已刻进时空基因,唯有让尸王吞噬所有宿主,才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心脏被银蚕光茧包裹,化作最后一颗星尘融入轮心,“不!我们等了三百年……”
林深突然在轮心投影中看见更可怕的真相:滇魂会所谓的“虫潮之劫”,不过是古滇楚地祭司在时空乱流中留下的诅咒——当轮心宿主集齐碎片,要么成为掌控时空的“执轮者”,要么引发虫潮将世界化作茧房。而他掌心的双蚕印记,此刻正分成两半,金蚕向轮心中央聚集,银蚕却沿着轮辐向外扩散。
“深子,你的瞳孔!”林海惊呼。林深在水中倒影看见,自己左眼映着轮心的璀璨星图,右眼却爬满虫茧般的黑色纹路——那是“执轮者”与“活祭”的分裂征兆。洞顶的青铜轮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声响,七块碎片在轮心震动,竟拼出“双生归寂”四个古滇文。
“该结束了。”林深抬手,轮心之力笼罩整个溶洞,所有虫化的尸傀、时空触须、甚至滇魂会留下的机关,都在银光中化作齑粉。他望向林海,后者心口的星图印记正在与他产生共振,断剑不知何时悬浮在轮心上方,剑刃上的张家纹章与古滇双蚕纹完全重合,“我们不是在终结尸王,是在偿还古滇楚地千年前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