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人马一路疾驰,扬起大片尘土。当快到谷口跟前时,为首的军官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后稳稳停下。他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战场,随后大声喊了一声:“停手!”
这一声犹如洪钟般响亮,在谷口回荡开来。那些正在与少年拼斗的赏金之人,听到这声命令,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犹豫和不甘的神情。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官兵的威严,却也不敢违抗。
少年听到这声喝令,也顺势收住了手中的长剑。他身形一闪,轻盈地退回到谷口中间,稳稳地站定。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在刚才的战斗中变得有些凌乱,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
此时,谷口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拂动着众人的衣衫和发丝。少年与官兵们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少年心中暗自警惕,他不知道这队突然出现的高级官兵来意如何,但他清楚,自己绝不能有丝毫放松,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守护好谷口,绝不能让任何人踏入山谷半步。
为首的军官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抵挡这么多人的进攻,而且还丝毫不落下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这少年,为何阻拦众人?君贤乃是朝廷要犯,窝藏他可是死罪!”
少年听后,面色平静,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军官的眼睛,大声说道:“这里是神圣之地,不容你们这些人肆意闯入。我不管什么朝廷要犯,谁也别想过去!”
军官听了少年的话,脸色微微一沉,冷哼一声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挡朝廷大军吗?”
少年没有退缩,他握紧手中的长剑,语气坚定地说:“我就站在这里,你能如何。还有我如果按年月算的话有至少300岁了,山中无岁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多少岁。你就修炼到《黄经》境界,你家的先祖应该也就是看到天神显圣才有那份修炼功法吧。我也是那个时期的人修炼过来的人,小娃娃看你也是修炼者,内心应该有善。提醒你一下,这里是天神居住的地方,你们就速速退去真下死手,你们这些人真不够死的。
军官听闻少年所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震惊,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也因内心的恐惧而微微扭曲。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飘回到家族的古老记载之中。那些泛黄的古籍上,详细地记录着天神显圣的奇景,以及祖先有幸在那时获得的神秘功法传承。如今少年所言,竟与家族记载不谋而合,这让军官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或许真的与那神秘的天神传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军官的目光再次落在少年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仔细端详着少年那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容,怎么也无法将其与一个古老的修行者联系起来。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少年那高深莫测的功法和强大的实力,让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或许真的是一位历经岁月沉淀的修行高手,只是外表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所封印,才保持着少年的模样。
想到自己不过是修炼到了《黄经》的境界,在这修行的漫漫长路上,也只是刚刚迈出了一小步。而眼前的少年,其功法恐怕早已突破了《黄经》的桎梏,达到了一个他难以企及的高度。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军官感到一阵绝望。他深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和手下的这些官兵,不过是一群蝼蚁,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军官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他一方面担心违抗命令,无法完成抓捕君贤的任务,会受到朝廷的严厉惩处;另一方面,他又实在没有勇气与眼前这个强大得可怕的少年展开一场必死的战斗。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紧紧握住的马鞭也在此时悄然滑落。
周围的官兵们,看到军官如此失态,心中也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向沉稳果敢的长官会突然变得如此惊慌失措。但他们也能感觉到,眼前的局势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那些贪图赏金的人,原本还在期待着官兵能够制服少年,帮他们抓住君贤。此刻看到军官的反应,心中也都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场看似简单的抓捕行动,或许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少年静静地站在谷口,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得意或傲慢,只有一种坚定的守护之意。他看着眼前慌乱的众人,心中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但他也清楚,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弃,接下来的局势,依然充满了变数。他微微握紧手中的长剑,暗暗调动体内的灵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军官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少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暂且退去。但君贤乃是朝廷重犯,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说完,他一挥手,示意手下的官兵们撤退。
那些官兵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听从了军官的命令,开始缓缓向后退去。那些贪图赏金的人,见官兵都退了,也纷纷散去,转眼间,谷口便只剩下了少年一人。
少年眼见那些贪婪的赏金猎人和威风凛凛的官兵逐渐远去,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谷口的尽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朝着阁楼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步伐略显疲惫,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担子。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和紧张的对峙,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但当他想到阁楼里昏迷不醒的师父,心中又涌起了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少年走进阁楼,轻轻推开那扇通往君贤所在房间的门。他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床上的君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少年之前为君贤准备的草药散发出来的。君贤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少年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君贤的面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在期待着君贤能够早日苏醒过来。他轻轻地伸出手,为君贤掖了掖被角,口中喃喃自语道:“师父,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在确认君贤并无大碍后,少年轻轻地退出了房间。他知道,此刻的君贤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少年来到院子里,拿起那把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扫把。刚才的一番争斗,又看看一片狼藉,树叶散落一地,杂物四处横陈。少年默默地清扫着,一下一下,动作沉稳而有力。他将地上的树叶和杂物一点点地聚拢起来,装进竹篓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注,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了这把扫把和这片院子。
清扫完院子后,少年又找来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拭阁楼的门窗。那些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道缝隙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少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的手指在雕花的缝隙间轻轻滑过,将那些灰尘和污垢一点点地抹去。
在擦拭的过程中,少年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他想起了自己在天神庙里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些宁静而又美好的时光。他在这里跟随师父学习修行之法,聆听师父讲述天地间的奥秘和人生的哲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他的回忆和情感。
而如今,这里也被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危险和挑战接踵而至。但少年并没有后悔,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守护这片山谷和天神庙传承的重任。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危险,他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像这阁楼一样,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阁楼上时,少年终于完成了打扫和擦拭的工作。他望着焕然一新的阁楼和院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那个军官一路疾驰,回到驻地后,顾不上休息,立刻走进书房,摊开宣纸,研好墨汁,提笔开始写奏折给上官。
他神情凝重,下笔极缓,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臣此次奉命缉拿君贤,于山谷之处遇一少年……”他详细地叙述了与少年对峙的经过,包括少年所展示出的神奇功法和强大实力,以及少年自称功法是老祖宗在天神显圣时从天空中抄写下来的等内容。“此少年功法诡异,实力超凡,臣等皆无法近其身,恐其背后有强大势力支持。君贤与少年一同隐匿于山谷,臣等贸然进攻,恐伤亡惨重,特恳请上官定夺。”写罢,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用印封好。
接着,军官又铺开另一张纸,准备写家书。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担忧,“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他在家书中提及了此次任务的意外情况,告知家族少年功法与家族记载中天神显圣时的功法有关一事,还写道:“孩儿修炼尚浅,面对此等高手,实感无力。家族中若有知晓此功法详情者,望速告知孩儿,以解燃眉之急。孩儿在外一切安好,请勿挂念。”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家书装入信封,同样封好。
而那些追求赏金的人,在散去后,便迫不及待地四处宣扬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穿梭于大街小巷,在酒馆、集市等人群聚集的地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你们知道吗?君贤躲到一个山谷里,那地方可不得了,是天神居住的地方啊!”“有个少年守在谷口,那少年的功法厉害得很,我们这么多人都近不了身,听说是从天神那里得来的功法!”他们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神,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各地传开了,引起了人们的纷纷议论和猜测。有的人对此深信不疑,对那神秘的山谷充满了敬畏和好奇;有的人则将信将疑,觉得可能是这些人为了博眼球而编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