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的峭壁高耸入云,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与关内隔绝开来。在暴雨的洗礼下,峭壁显得格外阴森,泛着青黑色的岩石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仿佛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随时都可能苏醒过来。
甘宁站在峭壁之上,他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吹倒。然而,他手中的铁链却紧紧地缠住了湿滑的岩缝,显示出他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铁链的链头拴着一颗西凉军的首级,那首级在风中摇晃着,七窍中渗出的黑血混着雨水,不断地滴落在石壁上,将石壁蚀出了一个个蜂窝般的孔洞。
甘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那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他知道,那是三日前张松被乱箭射穿时溅在他甲胄上的血。当时,他亲眼目睹了张松的惨状,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悲痛。
他凝视着那颗西凉军的首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颗首级代表着他的胜利,也代表着他对敌人的仇恨。然而,在这胜利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痛苦和牺牲。他不禁想起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他们有的已经倒在了战场上,有的则身负重伤。
甘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知道,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没有绝对的胜利,只有无尽的杀戮和死亡。但他也明白,只有通过战斗,才能保护自己和身后的人们。
他紧紧握住铁链,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重量。这不仅仅是一颗首级的重量,更是他所肩负的责任和使命的重量。他下定决心,无论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要继续前行,为了正义,为了和平。
";兴霸,震位石松!";周瑜的声音在风雨中传来,有些沙哑。甘宁转头看去,只见周瑜的焦尾琴卡在崖边的裂隙中,七根冰蚕弦已崩断了五根。周瑜的袍袖染满了鲜血,他的手指着左侧三丈处,那里有一株歪脖子松树,它的根系正诡异地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甘宁定睛看去,那松树的树皮缝隙间,竟然缓缓渗出了一种诡异的液体。这液体呈现出一种浑浊的黄褐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玉玺碎屑,仿佛是从地下深处被挤压出来的一般。
这股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是死亡和腐朽的味道。甘宁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他强忍着这股恶心,啐了一口血沫,然后猛地挥动手中的铁链。
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砸在那株歪脖子松树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松树的树干被铁链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随着铁链的甩出,大片的岩皮也被扯落下来,露出了藏在石头中的一个青铜机关兽头颅。那机关兽的头颅看起来有些狰狞,它的眼睛紧闭着,仿佛还在沉睡之中。
然而,就在甘宁的铁链砸中松树的瞬间,那机关兽的头颅猛然探出,兽口张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机关兽的口中并没有锋利的牙齿,而是浸泡在一种药液中的《西川赋》竹简!
简上“天险”二字遇雨即燃,熊熊青焰腾空而起,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诡异。青焰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三百年前李冰治水时埋设的镇龙钉方位。
就在这时,董卓的狞笑自关墙传来,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他身披星纹铠,紫芒闪耀,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撕裂了雨幕,直逼眼前。
“锦帆贼,可识得这‘蛇盘九窍阵’?”董卓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一丝得意和轻蔑。
甘宁毫不畏惧,他手中的赶山鞭猛地一挥,卷起燃烧的竹简残片。火舌舔舐之处,九条青铜巨蟒如闪电般从关墙砖缝中窜出,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这些青铜巨蟒的蟒身鳞片竟然是用沉江的霸王鼎残骸熔铸而成,每片鳞甲都刻着压制五禽戏气劲的咒文,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面对如此凶猛的青铜巨蟒,甘宁却毫无惧色。他手中的铁链如同灵蛇一般,迅速缠住了最近的一条蟒颈。链头浸泡的骊山温泉水如箭雨般泼向咒文,瞬间将其淹没。
只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那是青铜遇水锈蚀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藏于蟒眼的墨家火鸢群振翅扑出,如同一群燃烧的流星,划破雨幕,直冲向甘宁。
这些火鸢的翅翼上,金粉绘着的正是昨夜被焚毁的江东粮道图,显然是董卓用来羞辱甘宁的。
";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