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巡猎使的尸骸在妖冢废墟上堆成小山,苏逸尘指尖还滴着金红交织的妖血,远处幸存的妖族遗民缩在断壁后瑟瑟发抖。林清雪跪坐在冰莲凝成的屏障中央,发间霜雪簌簌而落,她怔怔望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沾血的青铜钥匙,是方才苏逸尘撕开巡猎使胸膛时抛给她的。
";叮——";
钥匙突然震颤着飞向冰莲核心,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内部晶莹剔透的冰晶密室。苏逸尘甩了甩手腕,碎肉与血沫顺着玄铁重刀滑落,在冻土上烫出滋滋白烟:";去看看,说不定有治你脑子里那团黑雾的东西。";
林清雪抿紧苍白的唇。自从在冰莲中苏醒,记忆就像被撕碎的纸页,唯有触到苏逸尘妖血时才会闪过零星画面——譬如三日前他徒手捏爆巡猎使头颅时,她竟恍惚看见前世自己将剑刺入他后背的场景。
冰室中央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与林清雪容貌七分相似的女子,眉心嵌着朵冰雕莲花。当林清雪指尖触到棺盖的刹那,整座冰莲突然剧烈震颤,棺椁轰然炸裂!
";小心!";
苏逸尘闪身掠来,重刀劈开飞溅的冰碴。碎冰中浮现金色卷轴,林清雪下意识伸手去接,卷轴却如活物般缠上她手腕。密密麻麻的血色篆文顺着经脉爬入瞳孔,她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弑神盟甲子年七月,青云子、玄霄、赤练尊者共诛妖神于堕星海......";她瞳孔涣散地念着,每个字都像尖刀剜进识海,";取妖神心头血炼化,分予三十六宗......";
苏逸尘一把扣住她颤抖的肩膀,妖力灌入她经脉:";醒醒!这玩意在吞噬你的神识!";
";你看......";林清雪惨笑着指向空中浮现的幻象,青云宗开派祖师正将剑刺入一名女子胸口——那女子额间妖纹,竟与苏逸尘暴走时一模一样!
";冰魄圣主当年就是被那帮伪君子逼得自碎神魂......";断墙后传来老妖妇的啜泣。几个妖族孩童扒着冰棱偷看苏逸尘,被他回眸一瞥吓得缩回脑袋。
";阿嬷说那个红眼睛的哥哥比初代妖神还可怕。";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把骨刀藏在身后,";可他刚才把我们从巡猎使刀下捞出来时,掌心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