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江水的湿气,扑打在陶毅的脸上,冰冷刺骨。
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奔腾不息的江水。
它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咆哮着,翻滚着,似乎要吞噬一切。
“陛下……”二狗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江边风大,小心着凉。”
陶毅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面色黝黑、眼神却格外清澈的年轻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狗,你说……这江水,何时才能平息?”
二狗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陛下,小的也不懂这些,不过……小的相信,只要有陛下在,这江水,总有一天会听话的。”
陶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想让这江水听话,可是……他抬头望向夜空,星光黯淡,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陛下!陛下!江姑娘……江姑娘醒了!”
陶毅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把抓住侍卫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江瑶醒了?她真的醒了?”
“千真万确,陛下!太医说,江姑娘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侍卫兴奋地说道。
陶毅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回跑。
他的脚步凌乱而急促,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江瑶,你终于醒了!
陶毅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江瑶的住处。
他推开门,看到江瑶正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一件薄毯,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
“江瑶!”陶毅的声音哽咽了,他快步走到江瑶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但陶毅却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江瑶抬起头,看着陶毅,她轻轻地笑了笑,说道:“陛下,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陶毅摇了摇头,眼眶湿润了。
他紧紧地抱住江瑶,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陛下……”江瑶轻声说道,“您看起来很累,一定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陶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江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江瑶看着陶毅疲惫的面容,心疼不已。
她知道,为了治水的事情,陶毅一定是日夜操劳,殚精竭虑。
“陛下,您先去休息吧,治水的事情,还有我呢。”江瑶柔声说道。
陶毅本想拒绝,但看到江瑶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江瑶的病愈,给整个治水工程带来了新的希望。
她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与陶毅、陈老汉一起商讨治水方案。
“陛下,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一种‘鱼鳞障’的治水方法,或许可以一试。”江瑶指着一本泛黄的古籍说道。
陶毅和陈老汉凑近一看,只见书上画着一种奇特的堤坝结构,形似鱼鳞,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这种结构,可以有效地分散水流的冲击力,减轻对堤坝的压力。”江瑶解释道。
陶毅和陈老汉仔细研究了一番,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陈老汉更是赞叹不已:“妙啊!这种方法,老朽从未见过,真是闻所未闻!”
有了新的思路,治水工程的效率大大提高。
灾民们的热情也空前高涨,他们干劲十足,日夜不停地修建着堤坝。
陶毅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百姓安居乐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