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启程南下。”陶毅的声音斩钉截铁,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驱散了所有的犹豫和迷茫。
江瑶的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握紧了陶毅的手。
次日清晨,一支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了晨曦的薄雾,也踏碎了陶毅心中的焦虑。
他知道,此行南下,不仅仅是为了解决水患,更是为了整顿吏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数日后,队伍抵达了南方受灾最严重的城镇——豫州。
眼前的景象,比陶毅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
房屋倒塌,街道泥泞,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夹杂着灾民的哀嚎,像是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割裂着他的心。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浑浊的积水在肆意流淌,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无常。
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几只野狗在翻找着什么,发出低沉的呜咽,更添了几分凄凉。
陶毅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转头看向江瑶,她的脸色苍白,
“江瑶,你还好吧?”陶毅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江瑶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紧紧地握住陶毅的手,似乎在给他力量。
陶毅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水患,让百姓们重回家园。
但他也清楚,这里的官员腐败,整顿他们是首要任务,而这,必定是个棘手的事情。
豫州的情况,就像一个巨大的脓疮,水患只是表面的溃烂,而真正的病根,在于内部的腐朽。
按照惯例,陶毅一行人先去了当地的官府。
豫州知府张大人,早已带着一众官员在门口“恭候”。
张知府年约五十,身材臃肿,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他快步迎上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下官豫州知府张万年,恭迎圣驾!”
陶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敏锐地捕捉到,张知府的
“张知府,灾情如何?”陶毅的声音冷峻,不带一丝感情。
张知府连忙回答:“回禀陛下,灾情……灾情虽然严重,但在下官的治理下,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百姓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生活基本……基本稳定。”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陶毅的眼睛。
陶毅心中冷笑,他知道张知府在撒谎。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张知府辛苦了。朕想亲自去看看灾民的情况,还请张知府带路。”
张知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灾区道路泥泞,恐怕……恐怕不太方便。不如,下官先安排您住下,稍后,下官再向您详细汇报灾情?”
陶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张知府,一字一顿地说道:“朕说,现在就去。”
张知府被陶毅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多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一行人来到了所谓的“灾民安置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陶毅怒火中烧。
所谓的安置点,不过是几间破旧的茅草屋,里面挤满了面黄肌瘦的灾民。
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陶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一个老人面前,轻声问道:“老人家,你们的生活……还好吗?”
老人抬起头,看了陶毅一眼,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茫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陶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被张知府骗了。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张知府,问道:“张知府,这就是你说的‘有效控制’?这就是你说的‘妥善安置’?”
张知府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陛下,这……这只是暂时的,下官……下官正在想办法……”
陶毅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出了安置点。
他需要冷静一下,他需要想一个办法,来揭穿张知府的真面目。
回到张知府安排的住处,陶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他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找到张知府的破绽。
“来人,传周师爷。”陶毅沉声吩咐道。
周师爷是张知府的幕僚,一个诡计多端的人物。
陶毅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周师爷很快就被带到了陶毅面前,他低眉顺眼,一副恭顺的样子。
“周师爷,你跟在张知府身边多久了?”陶毅问道。
“回禀陛下,小人跟在张大人身边已经有十几年了。”周师爷回答道。
“十几年……那你对张知府的事情,应该很了解了?”陶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周师爷的心中咯噔一下,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他连忙说道:“小人只是一个师爷,张大人的事情,小人不敢过问。”
陶毅冷笑一声,说道:“不敢过问?还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