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奴才的就是里外不是人。
夹缝中求生存。
得罪殿下该死,得罪皇帝难逃一死。
怎么都是死。
“你这么一说,本宫不去看看,都说不过去了……”怀庆长叹一声,好似她之前本不想去的,但是德顺这么一说,她还不得不去的那种。
“算来,皇嫂也是本宫除了父皇之外仅有的亲人了。”
怀庆迈开脚步,一边走一边感叹。
“看看本宫真是昏头了,除了父皇,本宫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
怀庆自嘲一声,赶紧纠正。
这话要是传到父皇的耳中,说不好又是一阵风波。
当然,若是德顺不说的话,帝王又怎么会知道呢?
“殿下,小心脚下。”德顺一边带路,一边招呼着怀庆,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长公主殿下了。
自从知道长公主非但没死,反而在外头创下一番基业,德顺可就从未小看过长公主。
这位可是敢跟当今帝王叫板的人。
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虽说是当时的情况特殊,帝王是隐藏身份,但是也也不是公主殿下给他甩脸子的理由。
毕竟,帝王微服出巡也不是没有过,何曾有过被人不给面子的情况。
别的德顺不知道,知道的也仅此长公主一家。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怀庆总算来到了久违的东宫。
还是记忆中的辉煌大气,或许是因为太子妃薨逝的缘故,这东宫一整个死气沉沉。
“自打太子殿下走了,太子妃喜静,这东宫就被遣散了些宫人……”德顺也不知自己为何向长公主解释,或许是因为长公主四处环顾的视线,蹙起的眉头,露出的不悦。
居然连挂白幡的人都没有,怀庆露出嘲讽的笑。
一步步走进太子妃所在的寝宫。
居然什么人都看不到,自从踏进东宫,就没看到什么人,这仅仅是太子妃喜静的问题吗?
看着横七竖八,口鼻流血的宫女太监,怀庆直接朝着太子妃走去。
可怜的女子,一身睡袍,瘦骨嶙峋。
一双大的骇人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天空,这是自然病死的样子吗?
“这就是你们说的吊口气?”
“本宫踏进了这里,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要连本宫一起留下,给太子妃陪葬?”
怀庆甚至一直背对着德顺,只不过这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尖锐。
“一个死了丈夫,没了仪仗,对谁都没有了威胁的女人,究竟会碍着谁?”
“德顺,你去问问父皇?”
“太子妃究竟碍着谁了?”
“难道堂堂太子妃只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吗?”
“若是父皇说是,那么本宫无话可说。”
怀庆就这么站在太子妃的床边,就这么目不斜视的看着太子妃最后的遗容,不知道太子妃经历了什么,但是知道她承受了让她难以承受的害怕和痛苦。
“殿下……”
德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状况。
叹息一声,他还是转身禀报帝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