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大雨倾盆,亭内二人二尸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共处屋檐下,一时间只有轰鸣的雷声夹杂着瓢泼大雨砸在官道上的声音,以及赵秀那微弱的呼吸声。
廖为栋屏息凝神,神色凝重的走到两位同僚的尸体旁,弯下腰仔细检查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两位粘杆郎皆是被一剑洞穿心脏,一击毙命。
“看来是很专业的刺客啊…”廖为栋一边转头一边对赵秀说:“看来是你的同伙啊,没想到你那哥哥还真没想让你死。”
只是一转过头,廖为栋就傻眼了,满眼惊恐的看着亭内的状况,眼中闪过一阵阵的光芒。
赵秀不见了!
“妈的,我以为是我在钓鱼,没想到搞半天我成鱼了!我就知道那个赵秀不简单!他奶奶的,这下回去怎么交代!”
廖为栋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迅速转身环顾四周,神色慌张。
他不信带着一个重伤濒死的病秧子能跑出去多远,一定还在附近!
廖为栋抬起头,看向亭子的藻井,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起来,“他娘的,你们果然藏在这里!”说着,就有一滴滴雨水涌进他的手心之中,变为两把小锤。
正因为他大道亲水,他刚刚才敢那么有恃无恐的殴打赵秀,不然以其他粘杆郎的性格,早就已经拖着赵秀跑去下一个传送亭,早日回京城了。
只见藻井上,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身穿棕色大衣的卷毛男人,一手拽着赵秀,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吊在藻井中。
蚍蜉朝廖为栋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这位大哥,你是打工的,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你我都是苦命人啊,苦命人何必为难苦命人呢?你就当我和赵秀是个屁,放了吧!”
廖为栋饶有兴致的看着蚍蜉,想着怎么逗逗这个小子。他廖为栋在粘杆郎内部吃得很开,无他,喜欢扯闲天。
在粘杆郎这么个特殊机构卖命,做的都是些常年不见天日的事情,有廖为栋这么一个活宝,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位卷毛老哥,雇你的人给了多少钱?我给双倍!把这个小娘皮交给我,怎么样?”廖为栋抬起头,神色玩味的看着赵秀。
蚍蜉打了个饱嗝,神色腼腆的说道:“这位长得不咋样的老哥,人家给的价你给不起啊!”
“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云纹王朝的粘杆郎一个月俸禄多少?七百两金晶,七百两啊!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子买不起的东西,如果有,那就是我们陛下该涨工资了!”
粘杆郎的薪资待遇,确实是中土几大王朝的特殊机构里,待遇最好的,还有轮休,但如果有紧急事务,也是要处理一下的。
蚍蜉“哦~”了一声,心想这也没自己一个月零花钱多啊,有什么好装的?
只是嘴上依旧是:“大哥,不是老弟说啊,你是真的给不起!知不知道我手里拽着的是谁?”
“赤金王朝的特使,赵秀啊。”
蚍蜉一本正经的开始胡扯:“错!这是赤金王朝先帝最最喜欢的孙女,是先帝亲封的永安郡主!赵英知道吧?她哥哥,亲哥哥!”
“而且!她还是虞桐的小弟子!张载老祖最最最喜欢的徒子徒孙!你们敢抓她,小心李书文和墨霄来找你们云纹王朝的麻烦哦~”
廖为栋翻了个白眼,心中冷笑:这个赵秀的背景老子调查的一清二楚,什么最喜欢的孙女,最喜欢的徒子徒孙,净瞎扯!不过是原平阳王的嫡女罢了。
说来也奇怪,如今赤金王朝的那位皇帝,对自己是弑父杀兄得来的皇位一点也不避讳,也不怕手下大臣武将议论。
至于眼前这个骚包男,身世一定不简单,身为一个修士,敢毫不避讳的说出李书文、张载,以及墨霄的名字,丝毫不在乎他们的天人感应,就足以证明一切。
正当廖为栋准备开口讥讽两句的时候,一道剑光从身后闪过。
咕噜噜~~
头掉了。
只见廖为栋那无头尸体背后,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艳丽女子,风衣上绣着十一道银色纹路。
逐鹿山,替天行道,大举榜眼,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