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放榜没多久,平京就出了一桩事。
科举舞弊的丑事。
事关科举公正与万千学子,顺德帝不会坐视不理。
说来也不复杂,不过就是讨好了某个贵人被行了方便。
受贿也好,略透题也罢,做得很隐蔽。
只不过也是凑巧了,今年是宜王负责这块,先不说拉不拉拢,他势必是要做得不出差错才行。
因此查得比往年严了许多,录的百余位贡士个个都查了个透彻。
这一查自然就瞒不住了,朝堂上弹劾礼部的奏折跟雪花一样。
哪里无辜呢,你们礼部管着科举一应事宜,如今出了这等丑事,不弹劾你们弹劾谁。
这是大罪,刑部和大理寺联手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倒腾了好一遍,这才揪出了透题那人。
礼部侍郎李政,他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能助人舞弊不难。
但此事显然没那么单纯,也不知是谁提了嘴,李家与衍王府是有私交的。
不说私交深浅几何,只要被人明说出来,就不能不多想。
这到底是李政的意思还是衍王的意思?
衍王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泰然处之,不见一点慌张。
此事涉及的考生十来个,连同李政一块都被大理寺羁押。
而不管是那十来个考生也好还是李政也好,供词中都没有提及衍王分毫。
没证据,顶多只能说明衍王无辜。
比起科举舞弊,如今倒更像是两个皇子打擂台。
顺德帝看着那份供词,没多说什么,直接快刀斩乱麻,拍板拿了主意。
宜王办事细心,该赏,衍王无辜,该安抚。
至于被关的那几人,李政被革去侍郎一职,而舞弊的考生则被杖责百杖,终身不得科举。
这个案子查得很快,虽说有顺德帝亲自下令,但还是顺利得离谱,更像是有人推了一把。
衍王无辜,但不代表其他人无辜,舞弊考生怎么联系李政的,中间都过了哪些人,都有谁来引荐,这些人可个个不无辜。
闳稷拿着名册给成容看时,也在观察她的表情。
“让你等了许久,这回可高兴?”闳稷盯着她笑。
名册上的人不多,都是此番考生勾结之人,端华也赫然在其列。
“这是你本来就要做的事,怎么说得像是为我而办一样?”成容不吃他这套,嗔笑着看了眼册子便还给他。
闳稷也不气她直白,直接双手捏着成容的脸猛亲几口,佯装恼怒凶她:“你这小白眼狼。”
事情确实不是特意为成容而办,但人是他特意弄上去的。
“皇兄可以纵她在外头胡闹,但不会允她插手朝堂,即便此番她只是给了些小便利,但既然被一纸供词记着,再小的便利也不能算小。”闳稷抱起成容亲了口:“从前想为你出气,但总觉得教训不够,这回能让她跌个大的,心肝儿可怪我让你等久了?”
距离成家出事都大半年了,以闳稷的性子该是早出完气才对,但这么久没动作,成容就能想到是有原因。
“不怪九哥,九哥帮我,我高兴呢。”成容捧着闳稷的脸颊亲一口,然后看了半晌又亲一口:“九哥对容容真好。”
只不过想起其他人,成容还是有些好奇:“九哥…衍王当真无辜?我觉得不像。”
闳稷笑了一下:“不无辜,宜王都插了一脚,更何况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