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璇的胎发突然冻结在半空,襁褓中婴孩的啼哭竟带着西王母的冷笑。陆昭左眼瞳孔深处,少年容昭编织的银发缠绕住龙角,将新生儿的脐带炼成青铜刻刀——刀柄处浮动的,正是南宫璇三百世剜目时的手印!
";阿姐...我的眼在疼。";陆昭突然捂住左眼,指缝渗出混着星砂的血。血珠坠地凝成铜镜,映出西王母正将婴儿龙角浸入青铜鼎,鼎中沸腾的赫然是南宫璇的胎发与胎盘!
少年容昭的虚影从镜中浮出,指尖捻着半凝固的龙髓:";师姐的脐带血泡软了龙骨...师尊才能雕出这么好的祭器。";他掌心的襁褓突然裂开,钻出三千条裹着粘液的时蚕,蚕口叼着的竟是陆昭不同时期的眼睑!
时蚕振翅的轰鸣撕裂空间,南宫璇的右眼突然爬满青铜锈。锈斑剥落处,露出陆昭正被蚕群啃噬的画面——他的左眼瞳孔正被蚕丝缝合,缝线末端系着西王母的银发梳!
";原来这些蚕...";陆昭的龙爪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扯出蠕动的蚕群,";...在替我缝合破碎的时光?";蚕尸坠地化作星砂,砂粒凝聚成十二面青铜鉴,每面镜子都映着西王母剜取龙眼的场景。
西王母的冷笑从镜面裂缝渗出:";乖徒儿,你每世剜目后的悔恨...都在喂养这些光阴裁缝。";镜中突然伸出银发,将南宫璇拽入陆昭左眼——瞳孔深处悬浮着青铜巨茧,茧内传出婴儿心跳与龙吟的合鸣。
南宫璇的胎发燃起青莲火,火光映出茧内骇人景象:浸泡在青铜鼎中的龙胎正被银发缝合成人形,额间竖瞳竟是西王母的左眼!陆昭的残魂突然缠住她的手腕:";阿姐...那是我被篡改的出生!";
西王母的银发梳突然刺破茧壁,梳齿勾出龙胎心脏——那跳动的肉块上布满南宫璇的笔迹,每个";赦";字都嵌着半截剜目凿!少年容昭的虚影抚过心脏表面:";师姐的赦文...不就是最好的缝合线?";
陆昭突然暴起,撕开自己的胸膛。肋骨化作竖琴,琴弦正是他的声带:";师尊想要我的眼?先听听龙魂的葬歌!";弦音震颤的刹那,青铜巨茧突然裂开,茧丝如蛛网粘住所有时空门。
葬歌引发空间褶皱,南宫璇看见无数个自己被琴弦绞碎。西王母的银发突然编织成乐谱,音符化作青铜秤砣砸向陆昭:";为师教过...天音需用骨血来称量!";
秤砣坠落的瞬间,陆昭左眼突然爆出金芒。瞳孔深处浮起青铜祭坛,坛上摆放着九百对眼球——每对瞳孔都映着南宫璇剜目时的表情!";阿姐的痛...";陆昭的龙爪抚过祭坛,";...原来都储存在这里。";
少年容昭突然出现在祭坛中央,药杵捣碎三对眼球:";师姐可知...你每剜一次目,师尊就重雕一次陆昭的魂?";碎眼球凝成青铜刻刀,刀锋正缓缓刺向陆昭完好的右眼!
南宫璇的胎发绞住刻刀,发梢燃起混着星砂的血焰:";容昭!你究竟是谁的傀儡?";火焰中浮现洪荒场景——少年容昭正将西王母的银发植入自己颅骨,发根处缠绕着半颗龙心!
";我是师尊最完美的作品啊...";容昭的虚影突然凝实,撕开头皮露出银发编织的脑髓,";师姐看,这些发丝里流淌的...可是陆昭三百世的恨意?";
陆昭的葬歌突然变调,琴弦崩断化作锁链捆住南宫璇:";阿姐快走!我的眼...要变成弑神的凶器了!";锁链碰撞声中西王母真身显现——她竟是从陆昭左眼祭坛里爬出的青铜人偶,关节处全嵌着南宫璇的胎发!
青铜人偶的胸腔突然打开,里面旋转的正是那具龙胎。西王母的银发操控着人偶手指,指尖垂落三千根因果线:";好孩子,你们本就是为师掌心的傀儡...";
陆昭的右眼突然脱落,化作金铃系在因果线上。铃声震荡中,南宫璇看见自己正被人偶操控着剜目——每次落凿的角度都与西王母当年分毫不差!";阿姐...我们的痛楚...";陆昭的龙角突然刺穿人偶,";...是师尊排演的木偶戏?";
人偶碎裂的刹那,青铜祭坛涌出血色星砂。砂粒凝成新的西王母,她手中握着陆昭的完整左眼球:";终于...得到最完美的法则容器。";眼球突然暴睁,瞳孔深处浮现诸天崩毁的预言!
";师尊想要的...是眼藏诸天?";南宫璇的胎发突然裹住血色星砂,砂粒在她掌心凝成青铜钥匙。陆昭残破的右眼突然流出血泪:";阿姐...用我的恨意开门!";
钥匙插入左眼祭坛的瞬间,九百道时空门同时爆炸。门内涌出的不是星砂,而是被囚禁的历代剜目者——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西王母炼制的青铜眼!少年容昭突然跪倒在地,银发脑髓开始燃烧:";师姐...门后是...";
西王母的笑声震动诸天,她将陆昭的左眼球嵌入自己眉心。三界法则突然凝固,所有生灵的眼球都开始青铜化——南宫璇在最后时刻看见,陆昭正在融化的右眼里,用龙血写下";弑神";的赦文!
八· 血锈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