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砂溯光(上)(1 / 2)

往生河干涸的河床上,青铜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发出细碎的"咔咔"声,像是千万只青铜甲虫在啃噬时光。陆昭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握着发烫的弑神枪,枪尖滴落的血珠在触地瞬间化作冰晶——每粒冰晶里都封存着南宫璇的记忆残片,那些破碎的画面中,少女的银镯总在月下泛着幽蓝的光。少年陆鸿的虚影在不远处凝实,他腰间玉佩闪烁的微光竟与弑神枪纹路同源,青玉表面游走的暗纹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这玉佩...竟与弑神枪的铸造图纹如出一辙。"陆昭喉头滚动,喉间逆鳞传来刺痛的共鸣。他想起三百年前烛龙殿的壁画,那些被天火焚毁的青铜符文中,似乎也有这般诡谲的纹路。)

"阿昭当心!"南宫璇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传来,带着空谷回音般的震颤。陆昭脚下的青铜碎屑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凑成巨大的西王母面具,青面獠牙的嘴角还沾着凝固的血珠。面具眼眶处射出青光,照出河床下埋藏的青铜城轮廓——数以万计的青铜镜组成蜂巢状建筑,每面镜中都有南宫璇的残影在挣扎,她们的指尖都在镜面上划出相同的符咒,却在即将完成时被血水冲刷殆尽。

弑神枪突然震颤,枪身上的因果咒文渗出黑血,腥甜中混着铁锈的味道。陆昭的逆鳞处传来灼痛,他看见自己倒映在青铜镜中的身影正在异化:龙角分叉成青铜树桠,瞳孔里浮现瑶池宴饮的幻象,那些翩跹的仙娥脖颈后都生着细小的鳞片。少年陆鸿却在这时伸手触碰面具,指尖流淌的灵气让西王母嘴角诡异地扬起,青铜铸造的面部竟浮现出活人般的讥诮神色。

("多么完美的容器。"陆鸿垂眸掩去眼底的狂热,他掌心的温度让青铜面具发出愉悦的嗡鸣。三百年的布局,终于等到因果线绷紧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姻缘锁的残片在血脉中欢欣跳动。)

"原来你在这里。"少年掌心浮现残缺的姻缘锁,锁芯并蒂莲突然绽放青光,花瓣间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所有青铜镜同时转向陆昭,镜中南宫璇的残影齐声念诵禁咒,往生河床开始塌陷成漩涡状的时空裂隙,裂缝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指尖都缠绕着断裂的红线。

双生血咒·弑神泣泪

弑神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突然脱手飞向青铜城,枪尖如闪电般刺破中央镜面,爆出金铁交鸣之声,迸溅的火星在空中如烟花般绚烂,凝成血色曼陀罗。陆昭的龙鳞片片倒竖,他惊恐地看见枪身裂纹中渗出两种颜色的血液:西王母的紫金神血如熊熊烈火,烛龙始祖的玄冰精血似冰冷寒霜,竟在枪纹中缠绕成双蛇图腾,蛇眼处镶嵌的正是当年被剜去的烛龙逆鳞。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陆昭如同被重锤击中,单膝跪地,他颤抖的指尖如风中残叶般抚过胸前鳞片。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恶魔般苏醒,如毒蛇撕咬着他的神经——昆仑之巅的雪夜,师尊将弑神枪交给他时,枪尖曾闪过同样的双蛇幻影,如噩梦般萦绕在他心头。)

"这是弑神泣泪的征兆。"南宫璇的三世残影在镜阵中重叠,她半透明的手指点在陆昭眉心,寒气在皮肤上凝成霜花,"当年烛龙神君被剖心时,血泪浸透三界碑,这才孕育出能伤神魔的弑神枪。"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残影胸口浮现碗口大的血洞,洞口边缘燃烧着青色火焰。

少年陆鸿面沉似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其声线仿若金石相击,透着丝丝寒意。他手中的姻缘锁瞬间断裂,锁链化为青色蛊虫,如箭般射向青铜镜阵。虫翼振动,与陆昭的心跳渐渐契合。当第一只蛊虫撞击镜面时,陆昭眼前浮现出一幅令人惊骇的画面——十五岁的自己在昆仑雪巅练剑,剑穗中竟暗藏半片青鸾羽毛,而此刻那羽毛在他怀中灼热异常。

(“你所认为的初次相见,实则是轮回中的再度相逢。”陆鸿轻抚着心口搏动的血管,感受着蛊虫吞噬记忆所带来的战栗。他凝视着陆昭眼底汹涌的波涛,宛如当年西王母望着烛龙神君堕入血池时的目光。)

"你还不明白吗?"少年眼瞳变成蛊虫的复眼结构,每个瞳孔都映出不同的血腥场景,"所谓弑神血脉,不过是西王母用烛龙血浇灌的合欢蛊王!"他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涌动着与弑神枪同源的青铜色血管,那些血管正将他的皮肉侵蚀成青铜质地。

弑神枪突然发出悲鸣,枪身上的双蛇图腾开始吞噬陆昭的龙鳞,每片鳞片剥落都带起血肉飞溅。南宫璇的残影急速闪烁,她竟伸手握住滚烫的枪身,掌心皮肉灼烧时飘散的焦糊味里带着冰魄莲的香气:"阿昭,刺穿我的魂核!"她残破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深可见骨的齿痕——正是弑神枪尖的形状。

(剧痛让南宫璇的残影愈发透明,她却扬起释然的微笑。三百次轮回中,她终于等到这个破除命契的时机。当枪尖刺入魂核的刹那,她看见混元池底的本体睁开了眼睛。)

青鸾鸣冤·蛊噬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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