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道长,您可算来了!快救命啊!”
隋易顿时一愣。
两人迅速往后院走去,丁庭生一边解释道。
“昨天雇的人里边有一个厨娘,偷偷把儿子带进了我家,就藏在柴房里面。”
“今天下午我爹经过柴房,发现里面有动静,就进去看了,结果......”
“结果什么?”隋易沉声问道。
“结果,我爹就被那个厨娘的儿子咬伤了,本来只是咬到了胳膊,还以为没多大事,结果不到一个时辰,我爹就倒下了....”
丁庭生的眉宇间满是阴云,话区间呼吸沉重,显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隋易神色一凝,当即猜出了什么。
“那个孩子身上有怪病?”
丁庭生点了点头。
所谓的怪病,其实至今都没有一个官方的称谓。
大约两年前,水丰县开始出现第一例怪病,那些患者先是体温升高,如同发烧一般。
卧床后第二天就会性情大变,变得十分狂躁不安,有的指甲疯长,有的力大惊人,也有的体表长出硬皮鳞片。
而患者发病后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会无差别的攻击身边的活人。
其中,有一些被指甲刮伤或者牙齿咬中的人,当天就会出现类似中毒的迹象。
这些受到患者攻击的伤者,只要没被伤到致命部位,都能够用药石医治回来。
可感染了怪病的患者,就让许多医师束手无策了。
毕竟有时候,想要靠近这些患者都要冒着极大风险,有些人不敢治,而有些是真的治不好。
如今水丰县,有着相当一部分的百姓家里都用铁链锁着一两个亲人,那些无一不是感染了怪病的人。
说话间,隋易已经来到了丁家后院。
后院这里火把通明,家里十几个下人都聚在院子里。
树上绑着一个少年,此时面色涨红,嘴里不停发出嘶吼,那满是血丝双眼睛看起来就如同野兽一般闪烁着绿光。
在少年身边,有一个中年妇人在拼命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似乎在央求主家人放过她的孩子。
隋易没有理会这对母子,径直走进了屋子。
丁洛此时已经躺在床榻上失去了意识,面色苍白,右边手臂有一处齿印高高隆起,伤口处已经有发黑迹象。
隋易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中毒。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请大夫?”隋易不满道。
“请过了,大夫说我爹身体太弱了,寻常解毒汤药都带三分毒性,说他承受不住,一个个都不敢治啊。”
说到这里,丁庭生的眼眶已经红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老爹恐怕今晚就得要去了。
闻言,隋易顿时怒了。
“净是一群庸医,内服不行可以用外敷的,就是怕背不起责!”
现如今丁家一夜之间鸡犬升天,眨眼就分走了玄鹤门半数财富,成为了水丰县的新晋暴发户。
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家主就被得了怪病的患者咬伤中毒,性命垂危。
县里普通的医师也确实没有这个胆量去治,治好了还好,万一治不好,追究起责任来谁能担待得起?
又有谁,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户新地主的人品?
隋易坐在床边给丁洛把脉,复又观察其舌头和眼睛。
“取四钱金银花和两钱蒲公英,配合绿豆煮成汤,另外准备十二钱蛇舌草捣碎,加水掺成药泥送来,还有,拿两个碗口大的竹筒和灯烛过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