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占卜屋";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轻轻晃动,发出一声喑哑的脆响。
“欢迎......”苏文筱正踮着脚尖擦拭水晶球,听见声音她回过头。手里的鹿皮绒布无声坠落,在木地板上溅起一小片尘埃。
“妙......妙妙?!”她的嗓音陡然拔高,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占卜桌的桌布。“我......我还以为你们执行任务.....遇到意外了。”
她激动的跑到店门口,目光在对方消瘦的脸庞上逡巡。“怎么....瘦了这么多。”然后后看了眼她空无一人的后面道:“李藏呢?他不会......”
“还活着。”杨妙妙围巾上的硝烟味在温暖的室内弥散开来,她没有多说具体情况,只是简短道:“但得去捞人。”
后间厨房的神龛落了一层薄灰。无相菩萨低垂的眉眼在袅袅升起的线香中模糊,慈悲而疏离。杨妙妙跪坐在蒲团上,三支线香并拢,火星在昏暗的室内明灭,像是某种无言的信号灯。
“菩萨保佑......”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保佑那傻子......别又逞强。”
香插入炉的刹那,佛龛背板传来极轻的";咔嗒";声,暗格滑开。黑檀木剑匣静静躺在其中,表面刻着母亲李凤澜娟秀的小楷:";凤澜铸于甲申年,赠吾女防身";
杨妙妙的指尖抚过剑鞘,冰凉的触感在触碰的瞬间骤然变得滚烫——魂器感应到主人的鬼差之力,蛰伏多年,终于在此刻苏醒。
“妈......”她轻声道,手指扣住剑柄,缓缓抽出。
剑刃出鞘的龙吟惊飞了窗外的麻雀,缎子般的剑光如水泻出,映亮了狭窄厨房斑驳的墙壁。光影交错间,仿佛照出了多年前的影子——年幼的自己被母亲握着手腕,一招一式地练习剑法,汗珠顺着下巴滴落,而母亲的眼神始终坚定如铁。
那时她不懂,明明父亲是特调局最强的防御系大师,为何母亲非要她学这杀伐之术。她不喜欢这把叫做";大智慧";的宝剑,这把剑太安静,太讲究技巧。远不如附魔枪好用。
而现在,杨妙妙有点明白,为何这把能看清事物本质的剑,可以斩断万物的联系。
外面传来苏文筱慌乱的脚步声:“妙妙!特调局的人堵门口了!”
杨妙妙闻言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等她推开店门时,发现两个素不相识年轻人,正在外面路灯下站着,她右手下意识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街道上的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为首的青年一袭黑色制服,腰间悬着一柄细长的青锋剑,剑鞘上缠着特调局特制的封灵符。他身旁的助手正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抬头时镜片反射着冷光。
“杨特调。”青年开口,声音像他手中的剑一样冷硬。“楚临,A级预备队长,江河区临时负责人。”
“没听说过。”杨妙妙戒备的看着来人,她记得特调局以前没有所谓的";预备队长";和";临时负责人";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