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补你欠的诊金。”夜影扯开他衣襟,星辉与莲纹交融的刹那,整座密室二十八宿次第亮起。月灵的银链突然绷直,链尾缀着的玉珏发出蜂鸣。
西北角石壁轰然崩塌,黑袍人骨鞭卷着腥风袭来。影卫甩出三枚铜钱镖钉住鞭梢,唐冥的天绝剑已削断对方三根手指。断指在地上扭曲成蛇形,被月灵一脚碾碎。
“月影石在魔窟第三层。”月灵突然扯开袖口,腕间烙印正渗出金液,“叶无双用七千童男童女血祭,昨夜子时阵成。”
皇宫密室里,李玄机正嚼着块带血的鹿脯。他脖颈后的七星钉突然发烫,案上铜镜泛起血雾。黑袍人的虚影在镜中凝结,掌心托着枚跳动的心脏:“紫霞传人的血,能解七星封印。”
“奴才这就调集影卫……”
“蠢货!”镜面迸裂的碎片在李玄机脸上划出血线,“我要活的。”
星璇石在唐冥掌心忽明忽暗,像醉汉提的灯笼。三人刚挤过城门口卖糖人的推车,月灵忽然踩了他后脚跟。
“东南角。”她捻着罗盘的手指泛白,铜针正往卖卤煮的摊子方向抖。夜影的匕首柄已经顶开两寸,寒光映得馄饨摊蒸笼直冒冷气。
客栈二楼临街的窗板“吱呀”裂开条缝。唐冥抛着碎银玩,看店小二接钱时虎口的老茧:“三间房要挨着的——中间那屋窗户得朝南。”小二后颈的蝎子刺青跟着赔笑动作扭了扭。
夜影在门槛绊了一下,三枚铜钱悄无声息滚进墙缝。月灵突然蹲下系鞋带,罗盘贴着青砖缝划了道痕。唐冥踹开吱嘎作响的木门时,窗台上晒的橘皮正被风吹得打转。
“掌柜说西街新开了胭脂铺。”唐冥用剑鞘挑开熏黑的帐幔,几只壁虎窜过房梁,“有人要捎点桂花油?”
夜影正往门闩抹药粉,闻言甩出匕首钉在唐冥胯侧的柱子上。刀柄红穗擦着他袍摆晃荡:“留着钱买棺材板吧。”
月灵突然按住抽搐的罗盘,铜针“咔”地断成三截。楼下传来掀桌子的响动,混着掌柜杀猪似的嚎叫:“客官!这真是祖传的腌萝卜啊!”
唐冥扒着栏杆往下瞅,三个戴斗笠的正在翻柜台。中间那个拎起醋坛子嗅了嗅,腕骨上缠着褪色的红绳——和叶家死士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瘸腿老马都追来了。”他缩回脑袋时,夜影正在往铜镜背面贴符纸。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映出对面屋顶的瓦片动了动。
月灵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星纹烫得发红:“戌时三刻集市收摊,西南角会起雾。”
唐冥溜达到铁匠铺时,卖炊饼的老头正盯着他靴底看。烧红的剑胚淬火声里,他瞥见墙角青铜炉上刻着半朵莲花——和太虚神炉缺失的纹路正好对上。
“客官看炉子?”掌柜的胖手在围裙上搓着油光,“前儿个死了七个炼丹的,这炉子还没沾过晦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