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白天的苏母情绪状态出奇地正常,丝毫不见医护人员曾向苏郁提及的抑郁与狂躁迹象,完全像是正常的人。然而,当夜幕悄然降临,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随着窗外月色渐浓,苏母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和游离,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我要回京城陪着欣欣,地下那么冷,她一定很怕。我要回去,回京城。”
此时,霍骁正在书房里专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工作,苏郁听到苏母的念叨,心中一慌,赶忙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蹲在苏母身前,试图安抚她,
“干妈,我们再在疗养院住一段时间,把身体调理得健健康康的,再回京城好不好?现在您的身体还不适合长途奔波呀。”
苏母听到苏郁的拒绝,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瞪大,心口剧烈起伏,脸上满是怒容。她猛地将手边的纸巾盒子用力砸向苏郁,
伴随着愤怒的呼喊:“我还有几天能活,我再说一遍,我要回京城,我要回去陪着我的女儿!”
那纸巾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苏郁脚边。苏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但她更担心苏母的身体,怕她太过激动而引发心脏病。
她立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苏母坐在轮椅上的身体,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苏母见自己被禁锢住,无法随意行动,心中的怒火更盛,挥舞着拳头用力捶打苏郁的肩膀和后背。
苏郁只感觉肩膀和后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不敢松手,更不敢反抗。
她明白,母亲只是情绪生病了,又或许是太过思念苏欣,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苏母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在书房的霍骁听到这动静,心中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出书房。
映入他眼帘的,是苏老太太疯狂地捶打着苏郁的后背,而苏郁则跪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无奈与隐忍,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
霍骁心急如焚,几步冲过去,将苏郁护在身后,伸出双手试图制止苏母,“阿姨,你冷静点,不管苏郁做错什么,你要打就打我。”
苏母此时正处于情绪的极端状态,突然被解开了禁锢,像是找到了情绪发泄的新出口。
她顺手拿起刚刚苏郁端给她的牛奶杯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霍骁砸去。霍骁完全没想到苏母会有这样的举动,
躲避不及,额头被杯子重重地砸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汩汩冒出,白色的牛奶也洒了一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苏母看到霍骁额头上流出的鲜血,像是被突然电击了一般,整个人愣住了。几秒钟后,她似乎清醒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愧疚。
她颤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双手不停地颤抖,手足无措地说道:“对不起啊,你没事吧?霍骁,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霍骁顾不上自己额头的伤口,强忍着疼痛,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耐心地安抚苏母:“没事,阿姨,